Also by EU-China Energy Cooperation
Platform Project
2020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Spring Double Issue
EU-China Energy Magazine Summer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夏季刊
EU-China Energy Magazine Autumn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秋季刊
EU-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0 Christmas Doubl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0圣诞节双期刊
2021
EU-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1 Spring Doubl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1春季双期刊
EU-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1 Summer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1夏季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1 Autumn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1秋季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1 Christmas Doubl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1圣诞节双刊
2022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February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2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March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3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April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4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May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5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Jun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6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Summer Doubl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夏季雙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September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9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October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10月刊
Digest of the Handbook on Electricity Markets - China Edition
Digest of the Handbook on Electricity Markets - International Edition
电力市场手册 （精华版）- 中国发行
电力市场手册 （精华版）- 国际发行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November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11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2 Christmas Double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2年12月刊
2023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3 February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3年2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3 March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3年3月刊
EU China Energy Magazine 2023 April Issue
中欧能源杂志2023年4月刊
Joint Statement Report Series
Electricity Markets and Systems in the EU and China: Towards Better
Integration of Clean Energy Sources
中欧能源系统整合间歇性可再生能源 - 政策考量
Suppor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Renewable Generation in EU and China:
Policy Considerations
中欧电力市场和电力系统 - 更好地整合清洁能源资源
支持中欧可再生能源发电建设: 政策考量
ENTSO-E Grid Planning Modelling Showcase for China
ENTSO-E 电网规划模型中国演示
Accelerating the Incubation and Commercialisation of Innovative Energy
Solutions in the EU and China
加速中欧创新能源解决方案的孵化及商业化
Comparative Study on Policies for Products’ Energy Efficiency in EU and
China
中欧产品能效政策比较研究
欧盟和中国的能源建模报告
Integration of Variable Renewables in the Energy System of the EU and
China: Policy Considerations
内容目录
Also By EU-China Energy Cooperation Platform Project
序言
1. 新商业模式如何助推CCUS的发展
2. 为什么可再生能源的投资引发了煤炭的进一步扩张？
3. 光伏与热泵结合撬动中国分布式能源发展
4. 电动汽车电池的ESG风向：处在十字路口的矿产供应链
5、能源转型之下的产业新格局
6、每月新闻速览
7、出版物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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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so By EU-China Energy Cooperation Platform Project
序言
很高兴向大家介绍《中欧能源杂志》2023年四月刊，本期杂志我们策
划了一系列原创和精心挑选的文章，将和您一道探索全球能源格局的
复杂动态。
本期的首篇文章我们分析了打破CCUS价值链如何刺激新商业模式的
发展，从而推动全球CCUS技术的部署。鉴于CCUS是拯救我们的星球
免受气候变化恶化影响的一种有效解决方案，因此，制定适应和有利
于其发展的政策将至关重要。
第二篇文章着眼于中国可再生能源发展与煤电投资之间的关系。尽管
中国设定了雄心勃勃的可再生能源目标，但仍规划了更多的煤电项
目。本文分析了这种矛盾背后的复杂成因及其对中国能源转型的影
响。
接下来，我们刊登了一篇由牛津能源研究所侯安德（Anders Hove）先
生撰写的文章，探讨了中国整县推进光伏计划及其与农村清洁供暖的
协同作用。该计划为推动热泵与光伏的结合以及分布式清洁能源的发
展提供了独特的机会，将有助于减排增效。
本期杂志还讨论了电动汽车电池行业的环境、社会、治理（ESG）因
素，探讨了即将出台的欧洲电动汽车电池新规对汽车制造商、电池供
应商和回收商可能产生的影响，因为他们将需要披露其矿产供应链的
可持续性信息。
此外，我们还继续关注清洁产业领域，分析了在全球补贴竞争格局演
变之下对清洁能源制造投资的影响，以及欧盟实现《净零工业法案》
设定的雄心目标所将面临的挑战。
重要的是，请不要忘记关注我们为您精心挑选的最新热点能源资讯和
研究报告。
最后，衷心感谢我们要求严苛的编辑赤洁乔和Helen Farrell再次为我们
呈现了一期信息如此丰富的杂志。祝您阅读愉快！
Flora Kan
中欧能源合作平台（ECECP）项目主任
1. 新商业模式如何助推CCUS的发展
2022年是碳捕集、利用与封存（CCUS）技术强劲发展的一年。全球
共有超过140余个新项目宣布启动，规划的碳封存能力提升了80%，碳
捕集能力增加了30%。随着中欧和南欧、中东和东南亚等地的另外7个
国家相继宣布开展CCUS项目，全球计划发展CCUS产业的国家总数达
到45个。
自2022年初以来，全球已有15个CCUS项目达成了最终投资决定，涉
及工业、发电、燃料转换和直接空气捕集等多个领域，较2021年的8个
有所增加。这表明，人们对CCUS产业发展的信心日益增强。这其中
部分原因在于受到了美国、加拿大和英国等国出台的CCUS政策激励
措施的推动，同时也得益于气候承诺的加强，以及履约和自愿碳市场
中碳价格的上涨。
国际能源署IEA近日首次发布了CCUS项目数据库，涵盖了世界各地正
在运营和规划中的大型CCUS项目的详细信息。结合IEA2022年发布的
CCUS手册，该数据库有望成为政府和企业用来继续推动CCUS增长的
工具。
CCUS枢纽计划成倍增加，碳存储缺口正在缩小
在CCUS价值链上，二氧化碳运输和储存基础设施的增长最为显著，
尤其是在北美、欧洲、中国、中东和澳大利亚。2022年各国宣布新增
的二氧化碳专用存储容量超过2.1亿吨，高于2021年的1亿吨和2020年
的0.7亿吨。响应规模的连接基础设施（包括碳捕集终端、管道和航
运）也已纳入规划。这意味着到2030年，规划的封存能力将超过捕集
能力，但未来仍然需要持续加强碳存储基础设施建设，以确保有足够
的储存场地和容量来满足本世纪中叶的气候目标。
各国政府和企业逐渐认识到，要部署CCUS以实现脱碳目标，取决于
能否及时建设足够的碳管理相关基础设施。自2021年以来，包括美
国、欧盟和澳大利亚在内的各国政府已承诺投资超过60亿美元用于二
氧化碳运输和储存基础设施的开发。在这些资金的支持下，CCUS基
础设施发展迎来了一个又一个重要里程碑。比如2023年3月，在比利时
捕集的二氧化碳被运往丹麦，注入北海的一个枯竭油田。
这一增长标志着二氧化碳管理领域的一个重要转变。除了少数的个例
外，截至目前，大多数CCUS项目都采用了相同的商业模式，即“全链
条”模式：二氧化碳从捕集、运输到注入站点，通常只涉及一家运营
商。虽然这是开创性项目的自然模式，但全链条模式面临着投资大、
跨产业链风险高，以及债务全部都由单个开发商承担的问题。随着
CCUS产业规模的扩大，拆分CCUS价值链可有助于减轻这些障碍。情
况正在发生改变，未来的项目将仅专注于捕集、运输或封存的“部分链
条”，并与CCUS枢纽内新兴的共享基础设施相连接。目前总共有140
多个CCUS枢纽正在开建设，是2021年时的三倍多。
打破CCUS价值链有利于使新参与者入局
从历史上看，石油和天然气企业一直是开发CCUS项目的引领者。当
前正在运行的八个专用二氧化碳储存项目中的五个以及大多数现有的
二氧化碳输送管道均有油气企业运营。埃克森美孚（Exxon Mobil）、
美国西方石油（Occidental）、巴西国家石油（Petrobras）和雪佛龙
（Chevron）等企业共占目前全球在运捕集产能的半数以上。不但油气
企业仍在继续积极参与CCUS项目，CCUS还有望成为支持经济生产转
型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年，国际能源署（IEA）即将发布的关于油气
行业和COP28的报告将探讨这一问题以及其他关联因素，该出版物将
通过分析油气生产商在净零道路上的作用，为构建COP28的讨论框架
提供指导。
随着CCUS价值链被拆分成各个部分，除了油气企业之外，新的专业
参与者也正在涌现。其中包括正将其投资组合扩展到碳管理的现有企
业。例如，天然气基础设施开发商正越来越多地参与建设和运营二氧
化碳管道项目，将其纳入投资组合的一部分，有时还会对现有的天然
气资产进行改造。液化天然气运输商和航运公司正在拓展二氧化碳运
输业务。化工企业则依托自身的优势专业技术和知识开发碳捕集技
术，这既可以减少自身设施的碳排放，也可以向第三方提供解决方
案。工程公司也开发了专有的碳捕集解决方案，并为第三方排放者提
供模块化的碳捕集装置。
专门从事CCUS某一环节的新兴企业也在不断涌现。Carbon Clean、
Svante、ION清洁能源和Entropy Inc.都是这样的例子，这些公司都开发
了专有的碳捕集解决方案，为排放者提供捕集服务（capture-as-a-
service），无论是作为开发商、业主和运营商，还是通过技术授权的
方式。Storegga、Summit Carbon Solutions和Horisont Energi等企业也在
开发二氧化碳运输和储存基础设施解决方案。这种日趋专业化的产业
格局有利于促进创新，也有助于推动CCUS产业链各环节的成本下
降，同时令排放者能够更容易获得脱碳解决方案。
CCUS枢纽为碳捕集提供更强激励
CCUS枢纽模式可以将CCUS基础设施的建设成本分摊到各个碳排放
者，产生一定的规模经济效应，并使CCUS应用范围覆盖到规模较小
或距二氧化碳封存地点较远的碳排放者。在欧洲，共同利益项目框架
下第五批能源项目清单包含了将波兰和法国与北海和波罗的海的储存
点连接起来的二氧化碳输送网络和终端。在美国，Summit Carbon
Solutions公司计划建造一条3200公里的二氧化碳输送管道，横跨五个
州，连接30多家小型生物乙醇工厂，平均每年可捕集30万吨二氧化
碳。
CCUS枢纽的开发也可以向寻求减少排放的排放者发出积极的信号：
如果他们要想投资二氧化碳捕集项目，其所需的碳管理基础设施已经
准备就绪。在英国，自2020年宣布10亿英镑的碳捕集与封存（CCS）
基础设施基金以来，正在开发的捕集项目数量增加了两倍以上。挪威
的Northern Lights运输和储存项目正在筹划进行第三期扩建，以满足那
些已经表示有兴趣接入该项目的排放者的需求，这些需求目前已经是
前两期规划容量的六倍以上。
政府需要跟上CCUS商业模式变化的步伐
为确保政策制定者能够跟上不断发展的二氧化碳管理行业的步伐，同
时为达到实现脱碳目标所需的增长提供支持，应积极抓住机遇出台配
套政策，应对CCUS新商业模式可能带来的挑战：
● 政府在CCUS基础设施网络规划、协调枢纽开发和加快封
存许可的审批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CCUS枢纽可能涉及更
高的交易对手风险，这与产业链部分环节的取消、不可用或
者故障有关。加拿大、美国和英国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以减轻
这些风险。
● 有必要特别针对CCUS枢纽制定全面的法律和监管框架，
包括碳封存的第三方准入、多式联运跨境运输和《伦敦议定
书》规定的监管义务。世界各地新出现的以及现有的监管框
架都是如此，也必须与之契合。例如，欧洲关于能源网络的
TEN-E法规于2022年进行了修订，但仍未能完全支持二氧化
碳运输的所有模式。
● 随着首批CCUS枢纽正在欧洲和北美启动建设，国际合作
对于将这些模式出口到其他探索CCUS技术的地区（如东南
亚和中东）至关重要。
文 / Mathilde Fajardy、Carl Greenfield、Rachael Moore
本文最初发表于
IEA
，基于知识共享协议
CC BY 4.0
转载。
2. 为什么可再生能源的投资引发了煤炭的
进一步扩张？
中国近年来可再生能源装机增长迅速，但煤电与可再生能源绑定发展
的模式拉动了额外的煤电投资，这为减排带来挑战。
哈密石城子光伏电站。政府规划建设大量风能和太阳能装机，分布在
人口密度低、电力需求有限的西部偏远地区（比如戈壁、沙漠），统
称为新能源基地。图片来源：
Zhao Ge / Alamy
过去的10-15年，中国增加可再生能源装机的节奏总是令人印象深刻。
从2005年通过《可再生能源法》，以固定优惠电价鼓励风电光伏为主
的可再生能源发展，中国历年的风光新增装机量占世界总量的50%甚
至更多。2010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中国风电年增长20到35吉瓦；而
光伏后来居上，增长更快，在30到50吉瓦。二者合计，在2015年后的5
年，大体年增长50到60吉瓦。
2020年开始的三年，尽管有疫情影响，但是风电光伏的装机保持了韧
性，大幅增加到每年100吉瓦以上。刚刚过去的2022年是进一步提速的
一年。国家能源局在2023年一季度新闻发布会上表示：2022年全年新
增可再生能源（水电、风电、光伏、生物质等）超过150吉瓦，其中风
光合计125吉瓦；发电量占全社会用电量超过13%，已超过世界平均水
平。
能源局发布会报告的测算结果认为：“2022年可再生能源发电量相当于
减少二氧化碳排放约22.6亿吨”。简单推算，这相当于1千瓦可再生电
量，实现837克二氧化碳的减排。这一度量基准对应于一个度电煤耗
300克标煤煤电厂的排放水平。
我们认为，这一减排效果相比实际情况存在高估，特别是考虑到中国
特色“新能源基地”的特定并网安排带来的运行与投资影响。
可再生能源与煤电“齐头并进”
可再生能源进入电力系统，在多大程度上有效替代传统能源发电，实
现温室气体减排，是个学术、政策与工业界的热门话题。机组的减排
效果会因为电力系统特点不同而有所区别。也就是一个新的零排放的
风光电源进入系统，到底会挤出何种其他电源的问题。
成本最小化的电力系统往往实行经济调度，即机组按照成本从低到高
的调度排序来满足变动的电力需求。可再生能源进入发电序列，将挤
出高成本的边际机组，实现对应机组排放强度的减排效果。因此，如
果边际机组是水电（比如北欧地区），那么减排几乎是零；如果是依
靠昂贵的天然气发电（比如2022年天然气价格暴涨的西欧大部分地
区），减排对应天然气发电的排放强度（根据效率不同，大致在400-
600克二氧化碳每千瓦时); 如果边际机组是煤电（比如煤电占据50%以
上份额的印度与中国），那么单位发电量将减排700-1000克二氧化碳
每千瓦时。以上是基于100%替代煤电的测算，即理想状况下的最大减
排效果。
在中国，更为重要的因素，在于新增装机中的相当一部分不是为了并
入本地电网来建设的，与传统电源不构成替代关系。政府规划建设大
量风能和太阳能容量，分布在人口、经济和电力需求有限的西部偏远
地区（比如戈壁、沙漠），称为 “新能源基地”。与新的或现有煤电捆
绑，电力通过特高压输电专项工程传输到东部沿海地区。
“十四五”可再生能源发展规划中规定，在“水电、风电、光伏、煤
电”的组合中，可再生能源电力的份额“不低于50%”。考虑到水电外送
是100%的可再生能源，因此即使煤电含量达到70%仍满足上述总体约
束。因为这种“配套”，可再生的投资，引发了煤电的进一步扩张（反
过来说，如果没有这些风光，也不会引发对应的煤电建设与投入运
行）。二者甚至是互补的关系。已建成线路的运行记录（2021年，
2020年，2019年）也证明了这一点——大部分线路的跨区输电量中，
风电与光伏的电量比例20%-40%。最新计划中的新疆哈密——重庆输
电专线项目，配套可再生1000万千瓦，煤电400-600万千瓦。
西部新增可再生能源装机可以减少东部地区的煤电装机吗？答案是：
大致不会。电力系统存在N-1原则作为基本安全要求。它指的是：电
力系统任何单一设备故障，都不应该影响整个系统的正常运行。东部
地区必须在假设整个线路断掉的情况下仍然保持自身供需平衡。考虑
到煤电机组的寿命35-40年，而风电光伏普遍在20年左右，这种对煤电
投资的拉动造成的长期排放锁定风险就更大了。
从运行角度，可再生电力替代燃煤发电，也强烈区别于电量1:1直接替
代。西部地区70%的煤电，加上30%的风光发电，替代东部电力需求
旺盛地区的边际机组（所谓：满足需求的成本最高的机组），事实上
更多的情况是“煤换煤”。即使受电地区边际机组比西部新建机组效率
更低，从而具有更高的排放强度，这一替代产生的温室气体减排效
益，也会因为各种因素大大折扣。比如：显著长距离输电线损；东部
地区调峰深度增加，从而效率变差；本地汇集上网的线损。
也就是说，在可再生装机扩大——发电增加——替代化石能源发电
——实现气候减排收益的链条中，发电增加并未如想象中那样有效替
代化石能源发电。以已经建成运行多年的新疆哈密——河南郑州（称
为哈郑直流或者天中直流）输电专项工程为例，我们做了测算。它线
路长度2200公里，线损7.2%，额定输送功率800万千瓦。“配套”电源包
括风电800万千瓦、光伏发电125万千瓦、煤电660万千瓦，总装机容量
1585万千瓦。
结果显示：50%煤电捆绑可再生能源的政策导致减排效应（与“理想情
况”比较）下降350克二氧化碳每千瓦时；实际运行中煤电的进一步增
加（占比不是50%，而是普遍在70%甚至更多），减排效应下降接近
100克；再考虑到线损，减排效应下降超过50克。即使不考虑接收地电
源调节带来的效率下降，最后能实现的减排效应约为356克二氧化碳每
千瓦时的水平，相当于替代煤电排放效果的40%，与天然气替代煤炭
更接近。
地图以及国家边界仅为示意。信息来源：卓尔德环境（北京）中心
也就是说：风电不再是风电，而光伏也不再是光伏。他们在气候安全
与排放特性上，更像是天然气发电。
更进一步，从系统影响视角，它拉动了额外的煤电投资，引发了对更
长时间煤炭使用的锁定风险。当然，有人可能会辩驳：这部分煤电现
在起运行辅助作用，在未来碳排放实现达峰开始下降之后退出。容量
并不一定转化为煤炭消费量与排放量。这种可能性理论上存在。但是
在现实世界，煤炭发电照常甚至增加使用的可能性更高。
目前中国电力系统仍缺乏基于短期边际成本的竞争机制。线路的可再
生比重提高，同时也意味着因为可再生出力的波动，线路利用率会下
降。保持目前输电价格，会进一步增加线路投资回收期；如果提高价
格，技术经济上会降低落地电价的竞争力，或者进一步挤压输出地上
网价格。无论哪一种可能，政治经济上都与多个利益主体激励不相
容。
中国有多少可再生能源与煤炭“绑定”
中国到底有多少可再生能源与煤炭绑定装机？不完全统计，目前类似
的输电工程项目超过20条（请向卓尔德中心索取完整目录），其中1/3
专门输送西南地区水电，其他线路配有50%容量左右的煤电。按此估
计，最近5年中国的风光装机中，有35-40%属于此类“打捆”项目。
风光无法实现相应的减排效果，这对于世界的电源装机统计、理解与
解读可再生能源发展具有显著影响。IPCC第六次评估报告中将风能和
太阳能作为具有成本效益的气候减缓的最大潜力的选择，它们的作用
在2030年之前的短时间内特别重要，因为其他选择要么不可用，要么
很难规模化发展，或者昂贵得多。
国际能源署测算，如果考虑到已宣布的太阳能光伏产能计划，全球太
阳能产业已经符合2030年1.5度目标的情景路径。彭博社对2021年的新
增发电量进行了统计，发现85%来自于可再生能源，特别是风能和太
阳能。这被知名能源、气候研究MCC智库认为是“2022年气候好消
息”之一。这些论断，建立在可再生能源装机可以充分替代煤电从而实
现减排的假设之上。总体估算，中国大约有1/3的风光新增没有实现替
代煤电的应然减排。
近年来，中国尽管可再生能源装机增长迅速，但发电比重增长并不特
别突出，与此同时，煤炭消费和碳排放都在持续增长，甚至有些剧
烈。与煤电互补的可再生能源装机可能是个重要因素。2021年，非官
方测算，中国温室气体排放相比2019年增加了5.9%。2022年，可再生
能源发电增长比例并不小（同比接近2个百分点）。这一年，因为扭曲
的发电价格，煤电出力积极性严重受限，而四川出现两周左右的用电
限制，其结果反映在数字上就是，由于煤电的发电量降低，可再生能
源发电的比例“被放大”了。2022年初步的汇算显示，多种因素作用之
下，中国煤炭消费相比2021年增长3%以上，创历史新高；而排放尽管
有新冠严厉封锁等原因，可能会增加1.5%以上。
风光“捆绑”煤电的范式从何而来？
风光“捆绑”煤电的发展范式在经济逻辑上是无法理解的。目前，远距
离跨区域的专项输电工程主要服务于输电，没有联网功能，即区域间
无法互相调度电力来满足需求。而从供需平衡来说，本地发电、本地
上网、本地消费是最稳定、最容易实现和成本最低的。举例来说，如
果联接西北电网和华北电网，只需要采用500千伏甚至更低电压等级，
长度在几百甚至几十公里的互联线路。这相比目前不考虑本地需求
的“能源基地”项目，互联线路需要的公里数、容量都会小，成本也相
应低。理解这一范式的形成，可能是个政治经济问题，特别涉及到中
央与地方的互动、控制与收益关系。限于篇幅，另文讨论。
最近，快速变化的国际与国内形势之下，这一安排有较大程度松动或
者调整的迹象。长距离僵直运行线路，不考虑送出与接收端的供需动
态变化。无论是其运行调节还是安全保障难度都比较高。目前快速变
化的国际环境中，这无疑是国家能源与电力安全的“软肋”。
途经
5
省市的白鹤滩至江苏特高压直流工程是
“
西电东送
”
战略的重点
工程之一。图片来源：
Alamy
2022年11月，电网高层在中国电力企业联合会年会上，明确表示：“坚
持就地平衡、就近平衡为要，跨区平衡互济，着力解决应急调峰电源
互济能力不足等难题，抓好安全生产“。而一开始提及的能源主管部门
新闻发布会，也特别突出了中国式定义中的分布式光伏作用——尽管
问题的核心，在我们看来，并不在于分布式还是集中式，而是是否统
一市场、灵活并网、尊重电力特性来发展风光的方式问题。
需要明确，笔者并不是说新能源基地本身是个问题。廉价、丰富的可
再生电力，本身就是一种资源与财富。如果这部分基地不再配套煤
电，不再以罔顾需求动态的方式进行高成本高损耗外送，而是重新校
准为常态并网方式，或者转为多种电力应用场景，比如电解制氢
（氨、甲烷），变输送困难的电力为其他液态或者固态燃料，将有效
规避减排潜力下降、缺乏竞争力等问题。鉴于上述最新动态，我们对
此保持乐观。
中国之外的地区，如果缺乏明确的经济调度原则，也可能出现“只有装
机/发电，而几无减排”的情况。比如东南亚、中西亚、印度等地区。
这方面，需要结合具体案例分析，从而为有效解决“发电但不减排”提
供短期到长期的可行方案。
电力系统变革与气候安全，合则皆得，分则两失
我们拥有了成本已经普遍低于传统电源的风电光伏，它对于电力以及
能源部门的快速脱碳是必要的，但是远远不够。与可再生能源接入电
网相关的电力系统灵活性提升（快速起停、爬坡速率、调节深度
等）、运行方式变革（比如采用更高颗粒度的经济调度）、市场协调
机制（比如实现更大更快更短的统一市场）在大部分发展中国家地区
需要同时进化。
在中国，风电光伏进入电力系统之初，曾出现比较严重的“弃电”。这
根源于电网运行与系统特性的僵直，造成从容量增加无法过渡到电量
的充分增长。目前，这一问题基于行政“弃电率”考核的手段，已经基
本解决。但是，电网运行的僵直问题一直存在，是目前“基地型”可再
3. 光伏与热泵结合撬动中国分布式能源发
展
牛津能源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侯安德（
Anders Hove
）认为，中国整县推
进分布式光伏计划提供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机会，能够将热泵和光伏的
清洁能源效应结合起来，助力减排增效。
光伏发电和热泵通常被视作是两个完全独立的领域：光伏属于能源生
产领域，而热泵则属于建筑能效领域。我们把它们划分到不同的政策
版块，由不同的部门分管，为其提供不同的激励措施，设定各自的发
展目标。
而现在，我们更多地需要开始考虑如何将新能源技术整合起来，以响
应中国源-网-荷一体化的政策号召。
与集中式、公共事业级光伏相关的各种并网整合问题受到了媒体和决
策者的广泛关注。在中国，由于批发电力市场和输电系统相当缺乏灵
活性，集中式光伏电站往往需要进行输电方面的投资。为了应对可再
生能源发电的波动性问题，中国正在大型清洁能源基地旁建设新的燃
煤发电厂，这将对未来的碳排放产生锁定效应。
然而，近年来中国分布式能源蓬勃发展，特别是在广大农村地区。分
布式能源更适合用来满足当地的用电需求，如果上网则会与其他太阳
能所面临同样的并网问题，同时还会产生弃电风险。家庭电力负荷虽
然相对较小，通常无法吸收中午前后的峰值太阳能发电，但是在适当
的条件下，使用热泵可以有助于增加本地太阳能消纳，并且还可以避
免更多使用主流的化石燃料进行供热。众所周知，燃烧化石燃料会产
生温室气体排放，不但会对当地空气质量产生负面影响，还会造成室
内的空气污染。
整县推进光伏是一个相对较新的分布式太阳能计划，目前尚未引起媒
体的广泛关注。在牛津能源研究所发表的一篇新研究论文中，笔者建
议应将整县推进计划扩展到热泵领域，从而为该计划下产生的大量分
布式太阳能电力寻找消纳出路。这样的整合举措可以有助于解决热泵
和分布式光伏部署面临的一些障碍，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
整县推进光伏计划
2021年6月，中国国家能源局启动了整县推进光伏试点计划。在其2021
年9月公布的各地报送的试点名单中，共计有676个县和其他同级行政
单位（如新开发区）参与此项计划，约占中国县级行政单位的一半。
参与该项目的试点县并非全都地处农村地区，但它们较平均而言更接
近农村的特征，这也反映了该计划的目标。这些试点地区的人口合计
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的24%。整县推进光伏计划要求各参与县的住宅屋顶
总面积的至少20%安装光伏发电，同时还提出了其他针对工商业和政府
屋顶的安装目标。这一计划的主要创新之处在于各县能够通过一次性
拍卖覆盖所有屋顶，大大降低了项目开发建设的软成本（即：与建设
没有直接关联的费用，如工程、融资、营销和法律费用），特别是对
于那些可能无法单独盈利的小型系统而言。
光伏与热泵部署相结合
同样的制度创新也可以用来鼓励热泵的安装部署。热泵也面临着许多
与分布式太阳能相同的发展障碍，比如公众认知度低、资本成本高、
回报率差、单个项目规模较小等。
如果一幢房屋已经安装了太阳能，那么可以用廉价的光伏电力来驱动
热泵，有助于改善整个系统组合的经济效益。中国的电价相对便宜，
但对于那些自己拥有发电能力的家庭或村庄来说，与在中午将太阳能
电力回馈至电网相比，热泵仍能为其提供更好的经济回报。
这在炎热的夏季看起来相当不错，但是对于冬季来说其经济回报又如
何呢？考虑到冬季夜晚的供暖需求较大，那么将供暖和太阳能光伏结
合起来是否仍有意义呢？令人惊讶的是，在某种条件下答案是肯定
的。首先，中国的冬季比大多数其他国家都要阳光充足。在山东，一
个家用太阳能电池板在整个冬季期间的发电量可以达到夏季水平的
76％，与美国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水平相当。相比之下，伦敦或慕尼
黑的冬季光伏发电量仅相当于夏季水平的20％-25％。
当然，如果没有储能来存储光伏电力，热泵在晚上则仍无法满足供暖
的用电负荷。在中国的寒冷地区和夏热冬冷地区，光伏发电可以分别
满足家庭全年用电量的25％和32％。如果加装两小时的储能（出于安
全考虑，可能是由一个储能装置为整个村庄社区提供服务，而不是在
每个家庭单独安装储能设备），光伏发电将可以满足这些地区家庭用
电量的42％和56％。
加装热泵还可以提高家庭自身对光伏发电量的消纳能力。在没有安装
热泵的情况下，家庭光伏发电的自用率还不足10%，但加装热泵后，自
用率可以达到20%-30%左右，具体取决于所处的气候环境。另外如果
再加装储能设备，自用率可以达到40%以上。
最重要的是，尽管初始投资成本较高，但为已经安装了屋顶太阳能的
家庭加装热泵在经济上仍颇具吸引力。在中国中部和东部的大部分地
区，相较于安装新的电阻式供暖设备或燃气锅炉而言，为已有光伏的
家庭加装热泵可以在三到六年内收回成本。与使用燃气供暖相比，它
的回报率则更好。即使与安装新的清洁煤炉相比，在这些地区加装热
泵在回收期方面也非常具有吸引力。然而，加装储能设备可能会使回
收期明显延长，即使是在分时电价的电价差相当大的的情况下也是如
此。
图1：各省安装空气源热泵与使用电阻供暖、燃气供暖及燃煤供暖的投
资回收期比较
来源
: OIES, 2023.
图2：山东省安装光伏和空气源热泵组合在有无配储的情况下与使用天
然气和煤炭供暖相比的投资回收期比较
来源
: OIES, 2023.
克服重重障碍
低碳能源转型影响到全社会的方方面面。近几十年来，中国加大了对
农村地区的关注和投资，旨在通过减少室内空气排放提高居民生活质
量，同时通过推广清洁能源使农村家庭能够在经济上受益。但农村地
区还面临着一些特殊的障碍，尤其是在热泵普及方面。
最明显的障碍在于缺乏公众意识。在中国城镇地区，供暖系统的建设
在很大程度上被认为是房产业主和当地供暖企业的事情，而农村居民
则往往将建筑节能和清洁供暖视为政府的责任。在中国农村，人们对
采用清洁供暖可能带来的成本节约往往缺乏了解，相反，人们对化石
燃料取暖则持普遍接受的态度，认为这是农村地区取暖的一种历史传
统。此外，农村地区对于室内空气质量的认识和关注也较为缺乏。
第二个障碍在于较高的资本成本。几乎所有的消费者都不愿意在高效
的设备上支付更多的前期费用，而这些设备往往能够在未来节省开
支。与其他国家一样，中国消费者不愿升级建筑能源系统可能与以下
因素有关：缺乏对家庭能源成本驱动因素的了解；对潜在的节能收益
预估不够准确；更倾向于凭借感知而非实际的节能效果来做出能源决
策。整县推进光伏计划可以很好的缓解这种担忧，一方面可以让工商
业用户共同分摊项目的资本成本，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能源服务公司
或商业贷款更好地为此类项目筹措资金。
第三个障碍则是行政能力和协调问题。从历史上看，农村地区的能源
效率和清洁能源政策一直存在责任分配不清、不同政府部门之间权责
分散、激励机制相互矛盾等问题，导致地方层面政策执行不到位且缺
乏动力。通常，此类政策主要适用于新建建筑，且缺乏长期的执行监
督。整县推进光伏计划的设计至少也可以帮助解决这些协调问题。
推广普及热泵的好机会
我们的研究显示，在整县推进光伏计划取得成功的基础上还有进一步
发展的潜力。这是由于，中国参与该计划的县级人口总数几乎相当于
整个美国的人口规模，这些地区未来几年有望贡献大量的太阳能发电
量，即使有些县可能达不到最初设定的目标。因此，有必要将整县推
进光伏的模式作为在中国和其他地区推行分布式能源和能效举措的一
个政策参考，以解决小型用户在转变家庭供电和供热制冷方式上面临
的经济和其他障碍。否则，他们将很难投入时间和精力，更别说在金
钱上投资于这种转变。
现在采取行动，在中国扩大热泵的普及应用不仅可以减少排放，还有
利于促进发展中国家安装部署低成本的热泵设备。随着全球变暖，未
来几年这些国家的制冷需求有望急剧增长。在中国，政策制定者主要
关注清洁供暖，但是制冷需求也是导致像2022年四川所遭遇的电力短
缺的一个重要因素。将光伏和热泵结合起来进行部署意义重大：虽然
这样做的好处仍主要是提供更清洁的供暖，但光伏与制冷的结合还能
有助于应对夏季的负荷高峰。
鉴于光伏与热泵结合能够带来明显益处，至关重要的是要密切跟踪整
县推进光伏计划的实施进展，此外还应保持开放态度，在其创新政策
设计的基础上积极考虑在需求侧引入其他技术。
4. 电动汽车电池的ESG风向：处在十字路
口的矿产供应链
欧洲关于电动汽车（
EV
）电池的新规即将出台。这对全球汽车制造商
及其供应商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
2022年12月9日，欧洲理事会和议会暂时达成了新的欧盟电池法规。这
将取代现行的电池指令，预计今年晚些时候其将获得正式批准。
尽职调查是此次规则修订中出现的关键新特征。在欧盟市场投放电池
（包括电动汽车电池）的企业，将需要对四种关键原材料（钴、天然
石墨、锂和镍）的采购、加工和交易进行尽职调查。
预防和减缓是新要求中的关键要素。电池制造商需要确定和解决实际
或潜在的风险，以预防或缓解与特定类别的矿产供应链相关的不利影
响。需要评估的风险类别包括空气污染、水资源利用、土壤保护和生
物多样性（环境方面），以及健康与安全、劳工权利、人权和社区生
活（社会方面）。
重要的是，这些方面还需要进行核查。需要有一个经过批准的独立机
构来检查企业是否遵循了尽职调查程序。电池制造商还必须每年尽可
能广泛地公开报告他们为遵守尽职调查要求都采取了哪些相关步骤，
包括法规所列任何风险类别中是否有发现重大不利影响，以及如何解
决这些影响。
与之对应的，电动汽车制造商需要检查他们所使用的电池是否符合规
定，目前这些电池全都由第三方提供。由于这些新规定将在《新规》
生效24个月后开始执行，因此车企们可能需要最早在2025年开始实
施。
无论这些制造商座落于何处，它们的供应链都可能触及某些关键地
区。目前，上述矿产供应的绝大部分都来自具有重大ESG问题的国
家。例如，刚果民主共和国是钴的主要供应国。而印度尼西亚是镍的
主要供应国。
与此同时，中国在每一种矿产的提炼和加工以及电动汽车电池的回收
利用方面均占据主导地位。事实上，截至2021年，全球超过80%的电
动汽车电池回收产能位于中国。
这种地理上的集中使得满足新要求的挑战进一步增加。尽管如此，笔
者认为，在转向更可持续的电池供应链上，电池企业背负着巨大压
力。我们注意到，民间社会在新规咨询期内频频发声。因此，我们认
为消费者和投资者的压力将促使电池企业采取行动。
整个电池价值链都将能感受到新规所带来的影响。那些尚未采取行动
的企业将需要对其电动汽车电池供应链进行详细评估，一直追溯到矿
产开采环节。而那些已经闻风而动并采取了负责任采购的电池制造商
和汽车制造商可能会因此受益。
这些规定也可能会对电池回收行业产生影响，因为尽职调查要求也适
用于这些矿产的回收业务。可能产生一个潜在的后果在于电池回收产
能很有可能会从中国转移到欧洲。事实上，随着电池生产越来越多地
向欧盟转移，在欧洲建立电池回收基础设施来处理这些电池厂产生的
废弃物（以及从报废电池中回收原材料）的动机将会增加。
最后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欧盟绝不是唯一对电动汽车电池供应链
感兴趣的司法管辖区。例如，在去年12月召开的联合国《生物多样性
公约》第15次缔约方大会（COP15）上，各国发起成立“可持续关键矿
产联盟”，创始成员包括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德国、日本、英国
和美国。该联盟的目标是促进环境可持续、社会包容和负责任的采
矿、加工和回收实践，以及打造负责任的关键矿产供应链。因此，虽
然欧盟目前在政策方面处于领先地位，未来其他国家可能也会随之跟
进。
文 / Linnet Cotterill
本文由汇丰银行（
HSBC
）全球研究中心提供。
5、能源转型之下的产业新格局
2022年，全球能源转型投资超过1.1万亿美元，首次与上游油气投资和
未减排的化石燃料发电投资持平，投资同比增长30%以上。其中，可
再生能源投资增长17%，交通电气化投资增长。
这其中，太阳能组件、风机、电池和电解槽等清洁能源技术设备制造
工厂的投资增长速度甚至快于能源转型投资的总体增长，这些设备正
在被部署到全球各地的电力网络中。2022年，清洁能源设备制造工厂
的投资额接近800亿美元，同比增长44%，自2018年以来增长了四倍。
近年来全球产业政策的发展表明，这些数字只是拉开了全球最大经济
体多年产能扩张的序幕。
目前，清洁能源设备制造投资高度集中在少数几个领域。2022年，电
池和太阳能组件这两种产品占年总投资的88%，份额较2019年95%的
高点有所下降。海上风电投资在五年内从8亿美元增长到58亿美元，陆
上风电投资从9亿美元增长到26亿美元，电解槽投资从2020年从零开
始，到2022年的8亿美元，但在总产能扩张投资中，这些领域所占的份
额并不大。
图
1
：储能电池引领全球清洁能源设备工厂投资
如果说清洁技术制造业的扩张主要集中在少数几个行业，这种扩张在
地理上的集中则更为突出，大多集中在单一市场——中国。五年前，
中国吸收了全球清洁能源制造业投资总额的77%以上；到2022年，全
球市场规模已经是五年前的四倍，而中国则吸收了其中超过90%的投
资。受新冠疫情的严重影响，中国在2021年的投资份额大幅下降，而
欧洲则吸收了当年近四分之一的投资。但除此以外，中国近年来在清
洁技术制造能力方面的投资达到了北美和欧洲之和的八至十倍。
图
2
：中国占全球清洁能源设备工厂投资绝大部分份额
随着《通胀削减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简称IRA）的通过，
美国清洁技术制造业发展开始加速。自2022年8月IRA通过以来，美国
汽车和电池行业已经宣布了520亿美元的新建工厂计划，其中一半的支
出用于电池生产。这比2021年宣布的投资额高出20倍以上。正如大众
旗下Scout品牌的首席执行官今年3月宣布在南卡罗来纳州投资20亿美
元建厂时所说，“现在是在美国建厂的最佳时机。”
图
3
：
IRA
通过后
5
个月内美国电动汽车和电池制造业宣布的投资额增
长了四倍
IRA（以及旨在提高美国半导体竞争力的《芯片与科学法案》）不仅
仅是改写了政策，它们还改变了企业的投资地点和方式。IRA的长期
支持机制使制造商有信心在美国进行长达数年的扩张，并且其清洁发
电设备、氢电解槽和电动汽车的总潜在市场规模也足以为这种大规模
扩张提供支撑。
美国慷慨的产业政策及其刺激投资承诺加速引发了人们的关注，特别
是在欧洲。今年1月，欧盟官员由于担心IRA实质上会对欧盟企业造成
歧视，制定了自己的应对政策。
3月，欧盟宣布了《净零工业法案》（Net Zero Industry Act），彭博新
能源财经（BloombergNEF）贸易和供应链研究负责人Antoine Vagneur-
Jones将其描述为欧盟“本土清洁能源制造业的集结号”。该法案设定了
一个最低目标，即欧盟本土工厂能够满足其太阳能组件、风机、电池
和氢电解槽等关键产品40%的需求。法案还需要经过一年（甚至更长
时间）的欧盟立法程序才能正式生效。